Ypsilon

【棉A】Keep running

·棉(→)←←←←←A

·私设注意,Alan和Chris在美国定居(不是同居)。

·试着换个流水账式文风。

·OE,但大概率是HE噢。

祝大噶万圣节快乐!!!(虽然内容完全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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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n买完烟从商店出来时,不合时宜地下了雨。

好在AW先生总是穿着黑色的兜帽衫,于是他拉上帽子,将绿松石的双眸悄然隐匿在氤氲的冬季雨幕中,如同光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下渐渐陨落消失。

今晚有Marshmello——Chris Comstock,全球知名DJ,他的前辈,在这个城市的演出。尽管他十分正式地寄来一封信并附上入场票,真挚到Alan都能想象出他是用什么表情认真且兴奋地邀请他去,现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能给你写信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但他不想去,十百分的、千万分的不想去。

花体字确实写得还挺好看的。Alan坐在巴士车站是掏出了那张带着书香味和棉花糖甜味的好看信纸,绘声绘色的语句与俏皮的插画仿佛能让他感到Marshmello正站在他面前,带着一如既往的“无感情”微笑——认真的,你能要求一个可爱的头套做什么呢?

雨点借着凛风冲了进来,“啪嗒”几声打湿了信纸上的字,模糊了那句“朋友”。


夏季凌晨伴随着蝉鸣蒸腾的闷热,不禁让从开着冷气的夜店出来的Alan脱下了连帽衫露出白色的T恤,他郁闷地伸手扇了扇风,满脑子都是想回到旅馆瘫在床上的念头。

一阵清凉的风传来吹散他亚麻金色的发丝,回头的瞬间碧海便撞上了蓝天,高挑的青年拿着一个小小的电风扇对他轻松地笑着。

“送给凯旋英雄的小礼物。”

Alan一瞬间觉得自己心跳瞬间加速,脸红得不像样,不过事实上在他习惯性淡然的眼神遮盖下使得那抹心动被遮盖妥当。

事后Alan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庆幸Chris没有察觉这个异常么,若是反之喜欢勾搭辣妹的年轻男人必定会露出惊讶又厌恶的眼神的。

但那双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睛真的是动人极了。


带着兜帽的Mr.Walker似乎没有多少人察觉,Alan安静地随着人流上车后掏出手机,在戴上耳机后他就着歌单开始胡乱听起来了歌曲。

这首歌是Marshmello的《Alone》,DJ先生的成名作,其中可爱轻巧的futurebass与lead音色使他迅速走红,说实话Alan真的非常喜欢这首歌,这是带有棉花糖独特风格的乐曲。

这首歌是最近新出的《Happier》,不得不说他每首歌都极具感染力,仿佛魔法一般令人中毒,而这是现在的Alan所难以企及的程度,但他仍旧喜欢这首曲子,喜欢到循环了整整一周。

然后是他的《Friends》,他的《Wolves》,他的《Keep it Mello》…

不行,不能在这么听下去了,如此一来除了折磨他的恋心所带来的痛苦便无他,Alan的手指屡次试图点击切歌键,却屡次失败只好呆滞地望向窗外,阴雨连绵。

耳畔忽然穿出一阵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前奏,是Marshmello Remix的《Sing me to sleep》。

Alan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听着,到高潮部分却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双手颤抖着握紧,虚假的冰层瞬间裂开,他抬起眼,双眸中映出了悲伤的碎片。


秋季树上的落叶飘在夹克衫的肩部,Alan伸手轻轻拂去让金黄色的枯叶回归土地,他站在Chris的家门前静静地望着坚硬的木门,随后仿佛下定决心般伸手摁响了门铃。

门开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Alan?”Chris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从容地望向门口的小年青,头发未经打理随意地散在他的额上,他似乎对Alan的到来没有任何的防备,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带着自然的笑容开口询问。

“我…呃……我…”

我喜欢你。

这句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Alan莫名一顿,他拉上了藏在夹克内的兜帽,而Chris也绅士地笑了笑,平和地等着对方开口,两人如此沉默许久之后Alan忽然举起了手机。

“听过了吗?新、新歌…我的。”

Chris愣了愣,随后便笑了。那笑容如同遍布寒冰的世界中出现的一抹暖阳,碧色浪涛翻卷融化了蓝色的冰层,照得Alan眸中雨过天晴。

“那是当然,我很喜欢你的风格——其实我刚想找你说这事呢,介意我Remix这首歌吗?”

Remix.

Alan指尖紧攥着手机边缘,以至于指腹发白。让Marshmello remix这首歌,这可能是他目前最大的梦想了。他静默着放下手机,掩起眼中满盛的期待与热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带着微红的面颊摇了摇头。

“不介意,我很期待。”


想要放弃一个人怎么会是这么难的事情。

Alan从车上下来,之后他将这首歌播放了多少个日夜呢,每次他都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随着轻快又带有独特萌感的节奏轻轻打起节拍。

就好像Marshmello给予他所有的温暖与甜度。

就好像Marshmello真的同样喜欢他一样。

Alan在衣袋里摸索着钥匙,带着叮叮当当的响声打开了房门,室内未开暖气的低温仍然叫被淋成落汤鸡的他打了个寒颤,摸索着打开暖黄色的灯光,走向浴室。

如果能用如从前般的态度对待他就好了。

Alan赤身裸体地站在花洒下,面色毫无波澜地盯着墙壁发呆,温水倾洒而下浇在焦糖色的发丝上,顺着后颈蜿蜒下清瘦的背脊。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喝醉的晚上,入冬季节的他哆嗦着双手颤抖着在拨下了联系列表的那个号码,几声响后便有人在那头回应。

“Hello?Here's Chris.”

Alan尝试着开口,却发现嗓子因为酒的关系哑了不止几度,他捧着电话恍若聆听并不存在的电流滋声,一瞬间四周的景象都变得光怪陆离,心脏由于下一秒的大胆举动紧密跳动着,他仿佛置身于钟声回荡的教堂中央即将作出亵渎神明的举动般,头脑一热便要脱口而出——

“我…”

随后便没有下文了。

青年的瞳孔剧烈颤抖着,冰蓝世界最终被铺天而来的汹涌波涛所淹没,碎冰最终也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逐渐瓦解殆尽。

只剩下年轻男人手持电话,搂着性感女人的熟悉背影,如同刀剜般硬生生刻进混乱的大脑中。

他忽然觉得周围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夜晚的凉空气逐渐刺鼻,随着呼吸大口大口地灌进胸腔,浇得心脏一片冰凉。周围行人冷漠地走过,每人都拥有他们心中的一片温暖与希望。

可惜Alan失去了,再也拿不回来了。


他蜷缩在浴室的淋浴间中,大脑不停重复着那个仿佛令世界骤然失去颜色的画面,水温什么时候变凉了也不知道,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只有拿背部作为护翼才能挡住不停掉落的泪水。

喜欢一个同性有错吗?喜欢他有错吗?

有错,错得彻底。


也许变得健忘些也是个好主意。

Alan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好让自己在大批的Mellogangs中不过分显眼,他觉得浑身有点发冷,可能是不小心冲了个凉水澡的缘故。

看完这场演出就将Chris所有留给自己的念想丢掉吧,留着也没啥用,每次看都只剩下空荡荡的心腔鸣痛。

反正我们明面上也没有什么交集,私下里疏远了后也就只剩下一层极薄的联系了,他朋友那么多,也不缺我这一个。

我也不想做他朋友。

演出会似乎离这儿挺近,徒步就能走到的样子。Alan缓慢步行着穿过街道,从人烟稀少到熙熙攘攘,缄默着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直到站在早已开始预热的场上,挤在高呼着“Marshmello”的狂热人群中,绿松石色的眼睛古井无波地望向台面。

直到随着那个带着白色头套的身影带着礼炮的响声,伴随着音乐即将高潮时给予致命一击,那双眼睛才终于出现了一抹色彩。

Alan觉得身旁人们的尖叫又拔高了一个度,吵得他脑壳莫名发疼—奇怪的是,以前无论他待在音量多么震天响的吵闹环境中,他都很难感到一丝疲惫,今天不知怎的头脑愈发昏沉起来。

他依旧混在人群中望着那个耀眼的存在,一时间眼中满溢出来的爱意又无处躲藏,直直地撞上那个闪耀着五彩缤纷的光芒的头套,却又消失在无数Mellogangs同样热情的眼神中。

你依旧是那么的夺目,如同炽天使般降临人间播撒热情,奏响狂欢的电音。

然而阿波罗有属于他的月桂树,一厢情愿比不过燕侣莺俦,是时候不再于他心扉的门前徘徊了。

我要放弃你了,Chris Comstock。


演出结束得比自己想象的晚,人群渐渐散去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Alan讶异着自己能够在状况不佳的情况下撑到这么晚,之后他参与进狂欢了吗,他恍惚回忆着却不甚清楚,只记得礼炮与花火催动着现场的气氛,紧凑却轻快的混音带起一阵阵音浪,那个白夹克的青年一次又一次地将众人的情绪带到最高点。

早知道录个像的——不、还是算了,反正最后都得删掉,连着那些抓拍照片一起。

Alan如同来时一样缓慢踱步离开,在走向出口时仿佛有些不舍地回头望向台上收了工的Marshmello。但四肢逐渐开始无力起来,眼皮也开始打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感冒了,于是Alan有些跌撞地快步踏起来,盼着能够在大脑支撑不住前回到家中。

离门还有一步时被抓住了手臂。

Alan艰难地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摘了头套的Chris,由于汗湿头发紊乱地搭在额头上,一双金绿色的眸子写满了紧张无措,他试图开口却无从说起,半晌只憋出一句对方的名字——就如同一个半月前的Alan一样。

“Alan,你来了。”

“Chris…你、你先松手,让我走。”Alan发誓他不是故意欲拒还迎地说出这句话的,然而他实在太不舒服了,身体发冷无力,大脑烧得脸颊通红,眼前甚至似乎逐渐出现了黑点,若不是全身紧绷着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我…我现在不大方便。”

“没有多久的,你听我说,Alan——那天那个女人是我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有男友了—我只是想和她自拍,我发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拙劣的解释话语断断续续地进入Alan的耳畔,但他暂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回家,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糗事。于是他别过头冷冷地吐出一句,便尝试着吃力地挣脱,Chris明显地一滞,随后沉默地松开了手,Alan脚步虚浮地踏出了大门。

随后他便没了意识。

最遭的情况还是发生了,Alan恍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被抱了起来,随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飘进了鼻腔中,以及额头上两瓣嘴唇的温柔接触。

“我只喜欢你啊,Alan。”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见了这句话。


Alan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他平躺着凝视了雪白的天花板片刻,插在手上的点滴针管依旧在流动着。

还未等他起身,一双写满了担心的绿眸便撞进了他的视线中。

他望着Chris焦急地凑上前来,额头相抵着认真测量,随后露出舒心的微笑。

Chris望向他,眸中充斥了温暖——与爱意。

“Alan.”

一瞬间海涛平息散去,露出长出绿苗的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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